第三十章 前尘往事(1/ 2)
上文说到朱三夜宿玉秀园,修罗教围追脱逃女,预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文……
傍晚,天已经黑了,老百姓大都回到了家中,享受着一天劳累过后,家人团聚的温馨。
扬州城内某处,一个诡异的黑影穿过街道,轻轻一跃,翻进一家普通人的院子里,他的身法极快,一闪而过,一般人看见了只怕会当作幽灵鬼魅!
院中葡萄架下,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正在察看快要成熟的葡萄,黑影来到老人面前,恭敬地施了个礼,微弱的光线下,隐约能看到黑影年轻稚嫩的脸庞!
老者似乎正是在等待黑影,开口道:「小虎,有什么情况么?」
原来黑影名为小虎,这名字跟他的形象可有天壤之别,他身材矮小,十分瘦弱,看起来会被风吹跑似的。
小虎答道:「吴爷爷,小虎遵照您的吩咐,给了那人暗示,他领悟之后,今晨便离开了玉秀园!」
姓吴的老者正是在玉秀园墙外算命卜卦的那人,他点点头道:「此事老朽已然知晓,最近园内有什么动静没有?」
小虎摇摇头道:「最近园内十分平静,也没有外人进入,苏心月每日都去后园照料她所种的花,其余时间都在练琴!苏心月好像特别在意那些花,有一次晚上下暴雨,她还亲自到了后院,用纱巾盖住了那些花!」
吴老道:「这着实有些蹊跷,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些花呢?她所种的究竟是什么花?」
小虎道:「这个小虎并不全认识,她所种的花很杂,牡丹月季玫瑰都有,但最多的那种小虎从未见过!」
吴老道:「看来要想弄明白苏心月究竟在谋划何事,一定要先弄清楚她所种的花才行,你能去采几颗回来么?」
小虎面露男色道:「此事不易,玉秀园中守卫众多,后院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皇宫戒备都不过如此!苏心月还每日清点,如果要强行采摘的话,只怕会打草惊蛇!」
吴老道:「好吧!容老朽再想想其他办法!你先去吧!有新的情况及时告知老朽!」
小虎鞠了一躬,身形一闪,消失在夜空中,他的身法极其迅速,只怕江湖中也找不出几个轻功身法能比得上他之人,这跟他的年纪也是极不相符的!
再说朱三,他自从在玉秀园过了莫名其妙的一夜后,总是心有不甘,苏心月的身影总在他眼前摇晃,这感觉,就如同一只猫儿看着吊得高高的咸鱼,想吃偏又吃不到的那种心情,实在太煎熬了!
朱三心内郁闷,只得将欲火都撒在了沈瑶和沈雪清身上,他接连几天都没有出房门,连饭菜都是让伙计送到门口!
这几天朱三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,因为并没有任何人打搅!
沈瑶和沈雪清见朱三从玉秀园回来后,并没有留恋,而是一心一意地扑在她们母女身上,心里感到十分欣喜,于是她们投桃报李,全心全意地侍奉着朱三!
几日下来,不仅沈雪清床技越来越娴熟,母女俩对朱三的爱慕依恋之情也越来越深!
朱三是个不钻牛角尖的人,他沉浸在鱼水之欢中,暂时将苏心月、算命老者等一干人都抛在了脑后,尽情享受着沈瑶母女美艳性感的肉体!
又是新的一天,朱三照常躺在温柔乡中,享受着母女俩的侍奉,一个人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,那个人不是苏心月,却是久未露面的沈玉清!
朱三这才想起,他与沈玉清还有约,要在八月十五之前,赶到山西太原,他略微估算了一下日子,发现自己在扬州待的时日已经拖了行程!
朱三暗暗打算:「待天明后,就再去玉秀园见苏心月一面,如若不能得偿所愿,也只有离开扬州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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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沈玉清看清了沈玥的面目,走向温泉,想一探究竟。
水池中的沈玥这才察觉到有人接近,她当机立断,一招「排山倒海」使出,温泉中的水在掌风之下形成了一道水墙,完全盖住了来人的身影,同时,沈玥凌空一跃,捞起了水池旁的衣物,空中一个腾跃后,又向来人攻出一掌!
这几招都发生在仓促之间,沈玥不仅反应机敏,连姿势都是那么优美曼妙,仿若翩翩起舞,更奇妙的是,方才一丝不挂的沈玥,在落地时竟已经穿上了衣服。
沈玉清既没有还手也没有闪躲,而是站在原地轻声呼道:「师父!」
沈玥在出第二招时也已看清来人正是自己的徒儿,她玉掌一翻,水墙哗的一声散了开来,仿佛一面镜子在空中被打破一般,水珠散落一地,却并没有溅到沈玉清身上!
沈玥脸上尚且带着高潮余韵的红晕,见沈玉清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,心知不妙,但仍强装镇定道:「玉儿,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为师不是告诉过你,这里是禁地么?你怎么能擅闯呢?」
沈玉清听了,却不为所动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只是定定地看着沈玥,看得沈玥心里越来越不安!
沈玥虽然口中训斥,但心里却忐忑不安:「只怪自己沉溺于淫欲,有人接近竟然毫无察觉,虽然是自己的女儿兼徒弟,但后果也是十分严重,首先,玉儿看到了自己的容貌,那二十年来处心积虑的伪装就已经全然失效了,其次,玉儿看到了自己不堪入目的一面,她…会如何看待自己呢?她还能接受自己么?」
众多的问题瞬间涌上沈玥的脑海,她见沈玉清并不应答,只是盯着自己,目光中含着各种说不清的情愫,沈玥都不敢迎向那目光了,一时气氛颇有些尴尬。
沈玥突然笑了,那笑容如同初春的桃花一般,霎那间驱走了寒冬残留的冷冽,她走到沈玉清身边,温柔地道:「玉儿,这么晚了,你还没吃饭吧?师父给你去做点吃的,你在这等着,为师去去就来。」
说完,沈玥转身即待离开,沈玉清却突然向前抱住了她,双膝跪地道:「娘!您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瞒下去么?」
这一声「娘」让沈玥定在了原地,满腔热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,她颤抖地伸出双手,捧住沈玉清面颊,泣不成声道:「二十一年,整整二十一年了!娘每天都在盼望这天,虽然以前娘天天都看着你,但却不能听你叫我一声娘,玉儿,你知道,你离开的这三年,娘有多想你么?」
沈玉清点点头道:「知道,女儿何尝不想您呢?如今,女儿不是回来了么?」
沈玥扶起沈玉清,不断地抚摸着她的面颊,温柔地道:「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,乖女儿,来这边坐,让娘好好看看,也跟娘说说,你这三年都经历了些什么?」
母女相认,心里的兴奋激动自是不必言讲,她们相互搀扶着,来到温泉旁边的一个石桌旁坐下,四目相对,眼神里尽是浓浓的关怀和欣喜。
沈玉清将自己闯荡江湖三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,最后略有点遗憾地道:「女儿无能,三年也未能查清谁是沈家血案的元凶,不过最近女儿收到消息,山西太原的常世叔那里可能有线索,所以女儿决定八月十五去给常世叔拜节,顺便了解情况!」
沈玥若有所思地道:「可能冥冥中自有天意吧!玉儿,现在娘只想你平平安安地活着,能够幸福快乐,至于上辈的恩怨,应该由娘来解决,从今以后,你就不必追查此事了,好么?」
沈玉清不解地道:「为什么呀?沈家的血海深仇怎么能不报呢?玉儿是沈家后人,自然要追查到底,倒是娘亲您,您这么多年幽居在此,含辛茹苦地将玉儿养大,实在是太过辛劳了,您就不必为此事操心了,玉儿虽然是女儿身,但自问不输于世界任何男子,这件事就由玉儿来承担了!再说,您传授玉儿那么多武艺,不就是为了玉儿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,复兴沈家么?」
沈玉清从小在沈玥身边长大,沈玥深知她个性倔强,好胜要强,认定了的事情极难说服,只得叹了口气道:「娘只是不想你过得那么累,你还只是个女儿家,如今也是二十有一了,总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。」
听到母亲此言,沈玉清脸唰的一下红了,娇羞地道:「玉儿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人了,玉儿还小,玉儿要永远陪伴在娘亲身边。」
沈玥将沈玉清的柔荑放在自己手心,细细摩挲道: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这是常理,娘的玉儿天姿国色,世上不知多少英俊少年为你倾心,怎么能做个老姑娘呢?那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要伤心,孤独终老了!」
沈玉清忍不住伸手去刮沈玥的鼻子,娇声道:「羞羞羞,哪有娘亲这么夸自己女儿的,玉儿不管,玉儿就是要一生一世陪伴着娘。」
沈玥道:「好好好,娘依着你,就怕哪天你碰见了一个英俊公子,就把娘晾一边了!」
听到此言,沈玉清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系列身影,其中朱三的身影分外清晰,沈玉清这才想起上山的目的,心情陡然沉重起来,脸上笑意一扫而空。
沈玥察觉到女儿明显的心理波动,柔声道:「玉儿,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跟娘说说吧!」
沈玉清欲言又止,忽然想到一事,问道「娘,您能跟玉儿说说爹的事情么?」
沈玥脸色瞬间转白,沉声道:「他已经死了!」
沈玉清知道其中必有许多故事,追问道:「玉儿刚才听娘亲呼喊一个名字,那人又是谁呢?」
沈玥羞赧不已,没想到自己高潮失神时呼喊那个名字,竟然被女儿听得一清二楚、沈玥知道无法回避这个问题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,因为她不知道,如果女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,会是什么样的反应,她只得选择沉默。
沈玉清见沈玥又陷入了沉默,突然跪倒在地道:「娘,事到如今您还要瞒着玉儿么?玉儿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,难道不可以么?如果娘亲今天不告诉玉儿实情的话,玉儿就跪在这儿不起来了!」
沈玥见女儿长跪不起,心中既疼惜又忐忑,她看着女儿,见沈玉清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,双眼中满是期盼,心中一软,长叹了一口气道:「罢了!你终究还是会知道的,娘今天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,至于你知道事情真相后,会不会怪罪娘,都随你。玉儿,你起来吧!娘慢慢跟你说。」
沈玉清立刻起身,坐回原位道:「娘,玉儿已经经历过了江湖上的腥风血雨,不再是小孩子了,您就放心说吧!」
沈玥点了点头,开始慢慢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,从姐妹俩私自出门寻找林岳开始,一直讲到被困山洞,当然,她略过了所有服侍人魔的情节,但说到这里,沈玥还是激动莫名,一时间竟是说不下去了!
沈玉清一直仔细地听着,当听到被困山洞这一段后,她已经感觉到,自己跟这个人魔一定有分不开的关系,再想到沈玥高潮时呼喊的名字,她更确认了这一点,她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。
沈玉清虽然已经猜到结果,但还是不死心,她期待着沈玥能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,于是追问道:「那后来呢?」
然而一切并不如沈玉清所想,沈玥缓和了一下情绪,接着道:「玉儿,也许你无法接受,但这确实是真相,我们在洞中待了大半年后,娘便怀上了你!」
沈玉清倒吸了一口凉气,这个噩耗给了她沉重的打击,饶是坚强如她,一时间也还是接受不了。
沈玉清从小缺少父爱,对父亲的形象十分模糊,在反复追问师父无果后,沈玉清凭借想象虚构了一个人物,在她的幻想中,自己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,因为伸张正义,因此被奸人所害,但是如今,现实像一道无情的闪电,击碎了她心中的美好,自己的父亲,竟然是臭名昭着劣迹斑斑的魔头,自己不过是被奸污所生的孽种而已,这让一向高傲的她,如何接受呢?
沈玉清心中满是愤怒和失望,不由得看向沈玥,却见她眼中满是关爱和愧疚,顿时醒悟过来:「娘亲才是受伤害最深的人哪!想她当年也是自己这般花样年华,也同样憧憬着未来的美好,却被人魔无情地淫辱,弄得有家不能归,有女不能认,二十多年都幽居在这荒凉阴暗的地方,尤其是自己离开这三年间,她又是如何度过的呢?一边期盼着自己回归,一边又害怕自己知道身世后嫌弃,一个人孤独地守望,独自承受着煎熬!相比而言,自己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?」
想到这些,沈玉清突然抱住了沈玥,眼含热泪,动情地道:「娘,这些年您太苦了!您为玉儿做的这些,玉儿感激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埋怨您呢?娘,您放心吧!玉儿今后都会陪伴在您身旁,再不让您受一丁点委屈!」
沈玥也紧紧抱住女儿,沈玉清出乎意料的理解让她泣不成声,只是反复地道:「好女儿,娘的好女儿,娘有你这句话,受多少罪都值了!」
母女相拥良久,沈玥温柔地拭去了沈玉清脸上的泪痕,站起身来,轻声道:「说了这么久,娘还没有给你做吃的呢,你等等啊!」
沈玉清将沈玥按回道座位上,道:「女儿长大了,就该女儿伺候娘亲了,您在这儿坐着,玉儿去去就来!」
沈玥看着女儿的背影,沉积心中多年的隐忧一扫而空,此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。
沈玉清走到后面,发现还有好几个山洞,在其中一个山洞内,就有现成的食材和厨具,她很快弄了两个菜,蒸了一小锅米饭,端了上来。
沈玉清给沈玥盛了饭,笑道:「娘,快尝尝,看玉儿在外面三年厨艺有没有长进?」
在洞内的十八年,沈玥可谓无所不教,沈玉清本就继承了她的心灵手巧,又在外独自历练了三年,自是收获颇丰。
沈玥仔细品尝了两个菜,赞道:「玉儿这手艺真是不错,为娘的是比不上了,不知哪家的小子有福,能娶到玉儿了!」
沈玉清嗔笑道:「娘又取笑玉儿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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