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、谜团（1/ 2）
我从宿舍出来带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迎头撞怀！只听见一粗狂的女声道：「呦呵！神人！偶像！」
我抬眼看去道：「这不是孤云么？你也在这住？」撞在我怀里的是洛孤云。
洛孤云道：「神人叫我小云就行，叫其他的太生分！」
我答道：「行，你叫我什么？神人是什么意思？」
洛孤云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把我拉到楼梯拐角处：「神人！那天我确实喝多了，可没断片啊，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。」说着还挤眉弄眼的。
我呵呵一笑掩饰尴尬道：「你不会拿这个威胁我吧？」
洛孤云潇洒地一摆手道：「怎么可能，我是那样的人么！偶像放心，这么牛的事我自己享受就行了，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。」
我赶紧答道：「行，多谢了。」
洛孤云一抱拳：「偶像！来日方长，青山不改，绿水长流，咱们后会有期，告辞告辞。」
我发现一件事，小曦认识的朋友都有点神经质！我叫住她道：「小云啊，改天吃顿饭呗。」我怕她在小曦面前嚼舌头，小曦的耳根子太软，虽然都是事实，但我想尽量以我的方式去处理，所以还是先稳住洛孤云才更妥当。
洛孤云道：「时间我定，地点你选，……这是我微信号，定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……」
……走到最近的北门用了我十五分钟，变态的校园面积！时间还早，我打算去做个spa，就在附近有个水疗馆，叫落水无声。
进门我以为来到了有暗娼的理发店，再往里走我以为来到了天主教堂，过道两旁尽是耶稣受苦像。
等办了手续交了费我以为来到了老年人活动中心。
这里边站堂的清一色都是穿着大开叉红色旗袍的小姑娘，可洗脚按摩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大妈老大爷！不过这一趟没白来，大妈的手法真不是盖的，按的力道恰到好处，而且大妈还会高级技师才会的点穴手法，舒筋活血、祛除疲劳那真是没的说。
四个小时，价格公道，童叟无欺！睡的正香，三哥来了电话，问我在哪。
我说就在离晚上约定的六合居不远，三哥说正好，让我尽快赶过去，大哥已经到了。
时间才下午五点，大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？我尽快赶了过去，到了才知道，是三哥把大哥叫过来的，主要是为了南城的项目。
南城的项目有了变化，原本只有北里一个小区改造，现如今变成了三个。
除了北里是标准六层建筑外，其他两个小区都是高层建筑，且占地面积都比北里大得多！靠！我说怎么有人送温暖呢，原来是这样！
大哥本名刘贺举，我时常怀疑六合居的背后老板就是大哥，因为大哥每次聚会都在六合居，而且名字也差不多……大哥今年虽然六十了，但精神面貌还可以，头发也没全白，只有双鬓白发较多。
此刻大哥道：「老末，听老三说今天有两个人来给你送钱，让你给拒了？」
我恭敬坐好道：「大哥您都知道还要笑话我？老弟这回是差点栽了！真没想到有人玩心眼玩到我头上来了。」
我把上午有人白送250万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，尤其是对方带来的合同上关于『甲方全权委托乙方为此次光伏建设集团关于南城老旧小区改造项目，相关消防器材安装及维护主要供应单位、施工单位以及后期维护与责任单位』这一条细细说了一遍，就差边说边骂了！这一条合同和我想给中关村那俩混混玩的是同一招，我如何不气？
大哥呵呵笑道：「这世上好玩心眼又自以为聪明的人很多，你也不必沮丧，大哥当年还不如你呢，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沉着。」
我一听来了兴致问道：「大哥也被人坑过？」
大哥抽了口香烟道：「我不接触商界，所以被坑的意思也与你们不同。人活一世怎么可能平平安安毫无坎坷？如果真有那样的人，要么是个圣贤大能，要么是个连废物都不如的毫无用处的人，你说对么？」
我点点头表示赞同：「大哥说的倒也是，人若无用与废物无别，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古人那种无为无争之圣人，不论今人功绩如何，又能造福几方，终究被利益财权所奴役，此为今人之憾。」
大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：「老末啊，咱们七兄弟里你的年纪最小，但悟性最高，性情也不错，就是有那么一股子文人特有的酸劲。」
我不明所以：「大哥为什么这么说？我觉得我挺接地气的啊？」
大哥道：「不论今人功绩如何，又能造福几方，也只能从财权利益中求，这是自古至今亘古不变的硬道理。所谓无才无权无利无害，圣人不得以为圣人，而罪人也不应是为罪人。老子无为，但并非不明所以的那些人所理解的无所作为，无为亦无所不为，或无为即无所不为？这就仁者仁见智者见智了，但不懂得利用财权而期许为他人谋福者，纸上谈兵、空幻想罢了！你既然自诩读书人，也不要空口钻嫌，总要以事实结果为依据。况且我辈中人生于太平盛世，当利于人欲，而求于己心，问心无愧而已。」
我想了想，皱眉道：「成大事者或刻意为之，或因势利导。为利者以身家性命相托而成全他人之业，为名者贪求虚名而落个空心汤圆。我不是说如今的社会没有圣人之行的人，而是说那些有圣人之行的人，却未必怀有无我无欲之大愿境界。」
大哥点头道：「对喽！古之圣贤之所以为圣，托名也。远的不说，近代战争中就有许多大无畏之英雄人物，他们牺牲自己又何曾求于功名利禄？自古以来，乱世方有圣人出不是没有道理的。盛世太平，人心自安，或因势利导、或刻意为之以求造福后世，这些人皆有圣人之行，却未必能得大自在身心之愿，无非所得所失搞个明白而已。若真有圣人出，则乱世不远矣。」
我点头赞同道：「大哥说的是。不过我们跑题了，您还没告诉我您当年是怎么被坑的。」
大哥露出追忆状，半晌才道：「当年我是刑侦出身，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，也算是非常幸运的了，可就在十几年前，有件离奇的事差点害我断送了前程也差点要了我的命。」
十几年前有个盗墓村叫白水村，村民家家户户都是干倒斗过活的，大哥刘贺举就在白水村所在的素水县的刑侦支队任职。
有一天白水村发生了命案，刘贺举被任命带队前往白水村调查，调查的过程很复杂也很曲折，甚至几经生死考验，最后终于破案了，凶手居然是跟随刘贺举一起参与调查的小徒弟，这件事成为了一件丑闻。
刘贺举也受了牵连丢了差事，后来刘贺举自证清白，并一举捣毁当地一个特大盗墓销赃团伙，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。
大哥不无伤感道：「老末啊，大哥不想对你说除了自己并无可托命之人这样毫无情感的话，但现在的人为了钱简直丧心病狂，所作所为令人发指！就像我那徒弟，原本应该有着美好的未来，可却因看上了白水村村民从土里盗出的宝物而迷失了本性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，虽情有可原，但罪不可恕！」
我感兴趣问道：「大哥为什么说他情有可原？」
大哥叹息道：「我徒弟是家里唯一的儿子，父母有病又没有医疗保险，两个妹妹还要上学都需要钱，压力大的很！后来我才知道有人找到了他，让他帮着运送一匹货物出省，每次给他一万块，在那个人人还在喊着万元户的年代，一万块绝对能渗透人心，直指本性！我徒弟帮着运送了两次胆子就大了，有一次打开了货物发现是出土的玉器，虽然不知道朝代，但也知道绝对很值钱，至少比自己能拿到的一万块更值钱，他决定贪了这一批玉器自己出手！后来被委托人发现了，找到了他并发生了争执，不久后那个人就死在了白水村的老房子中。
直到我带着人去查案，其中过程就不提了，总之凶险的很！后来得人相助才查清事实真相，现如今我升官到如此地位，当年的那位恩人我却再也未见。」
我插话道：「以您的地位想查清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？难道您不知道帮您的人是谁？」
大哥道：「当然知道，他叫楚平江，广西苦县山区苦茶村人士，家里以种植特产苦山茶为生。说起来他也是个苦命人，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在上学呢，后来周游全国时恰好在白水村逗留，有些事他知道而我不知道，所以他能帮我破了案。」
大哥说完我心下震惊，楚平江、楚平河是亲兄弟，也是楚云衣的大哥和二哥，如果同名也未必就是，但出身苦茶村肯定没错！我赶紧问：「大哥，难道之后就一点消息没有么？」
大哥道：「有是有，但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。老末，你怎么这么关心？」
我将丈母娘的情况对大哥简单说了一遍。
大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：「当年我刚升任的时候曾经翻阅过很多全国各地大案要案的卷宗，其中有一条是苦县的命案，死亡人是苦茶村村长夫妇，在村长家中还有一封遗书，遗书的内容是忏悔当初为了钱而逼迫某人卖儿卖女，后来案件定性自缢身亡基本排除他杀，但案件的疑点还是有的，所以卷宗一直没封存，而是供系统中人翻阅参考。
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件案子的，但我发现村长夫妇的死亡发现人、报案人和后事处理人都是一个叫楚平江的人，他虽然是我的恩人，但我却怀疑他就是凶手，就算没亲手杀害村长夫妇也绝对与村长夫妇的死有直接关系。
但我也只是怀疑，并没有证据证明，再说那边也不归我管，所以这事也就过去了。
后来我查过他，此人再也没了消息，今天你提起楚云衣的往事，进一步证明杀人者就是楚平江！」
我忽然想到很多，继续问道：「如果楚平江真的为了妹妹被卖的事情而杀人，那么楚云衣的第一任丈夫会不会也是楚平江所为呢？」
大哥沉思着道：「万事都有可能，干我们刑侦这行从来不会忽略任何线索，哪怕得来的线索是无稽之谈也会调查清楚。但苦茶村这件案子却被有选择性地忽视了，我猜其中有内情。」
这时二哥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，挎着腰包一副老板打扮走了进来。
「老末，你的事老六都和我说了，巧了，那俩人我还真认识，一个叫廖立伟一个叫伍和平对不？」
我赶紧答道：「二哥怎么会认识他们？」
二哥道：「头年年底走亲戚送礼，有几个领导家明里暗里的和我说孩子大了，需要电脑学习，我就找人搞了几台电脑给领导家送去了，托的人是我的朋友，负责安装运输的就是廖立伟和伍和平，网名叫北京兄弟网络服务中心。」
我兴奋道：「那太好了！这件事我本来还在打鼓，既然认识又合作过，那肯定能行。」
二哥道：「事我都听说了，下手是挺黑，给点教训也好，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良，善良也只会被人欺。」
大哥听的一头雾水道：「老二老末，你们俩说什么呢？」
我跟大哥说了事情经过，大哥道：「为什么不找你三哥？按这种情节可以判个猥亵妇女和故意伤害罪，如果在里边表现良好也要五年左右就能出来。」
我说道：「那火锅的水刚开始热，烫不伤人，那俩人如果死咬说那就是凉水，到最后恐怕也就是拘留十五天或者赔点钱了事，这不更是增添他们为恶的嚣张气焰么？您以前可是常常教育我说绝对不能纵容恶人作恶，如果那么做了，等同帮凶，我至今还记得呢。」
大哥还想说点什么，二哥道：「大哥你看我。」
大哥不明所以道：「知章，你有什么好看的？」
二哥本名梁知章，说道：「当年要不是我纵容发小赌博，就不会害的弟妹被人*奸而自杀，自己也不会在牢里待了三年，如果能早劝劝他，或者到派出所揭发他，或许就没有后来的抢劫杀人了……唉，二弟到现在还在后悔当年！」
大哥沉吟片刻道：「那就按你们的方式去做吧……」
二哥和我的意思一样，绝对不能纵容他人为恶，教训他们一顿是为了帮助他们更好地做人！
……其他哥哥们陆陆续续都到了，酒席自然无酒不欢，六哥最爱绿牛，但谁也不会陪着他喝那玩意，酒都是三哥带的，大哥和二哥最爱喝。
酒一旦喝上话就会多，这是我最喜欢的环节，因为众位哥哥的阅历足够丰富，天南海北、古今中外的趣事总也讲不完，此时才能体会那句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，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，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，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』的精髓所在。
红尘天地、自然万物是师，老婆孩子家人朋友是师，领导同事客户陌生人也是师，就看你想不想学，会不会学，能学多少，又能学到什么，总之您自己去悟吧！
散场的时候四哥叫住了我，对我道：「老末，你的事四哥知道了，正巧我公司那要弄三十几台电脑，我再联系联系其他相熟的公司，看看能不能一块搞一场更新换代。钱你就不必拿出来了，这件事还是有风险的，玩好了也可能会损失几万块定金。再说我和二哥商量好了，这件事就真做，他那边也能拉到不少攒电脑的活，干脆准备好了一块干。本来这活挣不到钱，我也懒得弄，听到你的办法倒是可以踏踏实实挣一笔，四哥先谢了。」
我两眼一亮，立刻明白四哥想干什么了，冲四哥道：「四哥，你可够阴的，就是便宜那俩孙子了。」
四哥白了我一眼道：「得饶人处且饶人，这主意是你出的，我不过从中赚点出场费而已。行了，我走了，等我和二哥准备好了会通知你的。」
说实话，我是真不舍得众位哥哥，哥哥们对我都很好，是真心把我当弟弟看的，可惜他们自己的事我总是帮不上忙。
我也喝酒了，本想找个代驾，但三哥不让，非要自己开车载着我回去。
路上。
「老末，大哥和我说你女朋友的妈妈是楚平江的亲妹妹？」我点头。
三哥又道：「当年那件案子我也看了，第一反应和大哥是一样的，你知道意味着什么？」
我想了想道：「如果人人都能看出这案子有问题，那分明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。这件案子案发后应该有人故意压下去了，后来又有人故意把它抬出水面，我不是你们系统里的人，说不清楚。」
三哥道：「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如今是省领导，一年前提名副国级，案子的卷宗就是那时候被抬出来的，当然那位领导的升职暂时搁置了，可是系统里只把这案子当成教学案件，你知道为什么么？」
我答道：「有人不愿意看他升任副国级干部，故意把这案子拿出来膈应人的，这人肯定知道内情，却不明说，恐怕也考虑到双方背后的利益。」
三哥点头道：「就是这么回事，所以大哥有心想查一查却不敢轻易下手。所以当年托我查一查这件案子明里暗里都有什么人参与，我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查，直到今天也只是查出银柳创投的董事长柳施恩或许与这件事有关系，但证据并不充足。」
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大吃一惊了。如果柳施恩真与这件事有关，那么楚云衣一直掌控在柳施恩手中，我甚至怀疑小曦生父的死也与柳施恩有关，就不知道杨尽忠是不是也参与了，毕竟当年参与考察苦茶村的四人里就有杨尽忠。
三哥接着道：「大哥当年在白水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？我查到柳施恩当年也在那里，而且他和楚平江同时到达的，就住在白水村的招待所里，他们帮助大哥查案恐怕也是方便自己在白水村做某些事情，至于是什么事，我和大哥没想到，毕竟太久远了，方方面面相关的人与物也早已不是当年。不过我们不能再查下去了，半年前有人传话给大哥，这案子往下会惊动很多我们惹不起的人，趁着只是一时好奇，还有回旋的余地，别再往下走了。」
我问道：「那就真的不查了？」
三哥道：「我和大哥商量过，不查了。但今天知道楚平江的妹妹是你未来的丈母娘，我们怕你会粘上事，所以大哥的意思是问你能不能换个女朋友？要什么样的都行，我和大哥会帮你介绍的。」
我忽然有一种虚脱的感觉，如芒在背。
我摇摇头道：「三哥我也不瞒你，我将来不光要娶小曦，现如今还把丈母娘也搞到手了。我答应她会照顾她，与爱护小曦不会有分别。」
三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道：「你还真敢干！还是大哥看得准！」
我问道：「大哥说什么了？」
三哥笑道：「大哥说『老三，老末可不一般，惦记上丈母娘了！这案子让他知道了，恐怕会惹出别的事，既然如此干脆把我们掌握的所有情况都和他明说吧。你再问问他的选择，如果想继续查下去，就说大哥支持他，但也紧紧是有限的支持。』」
……回来的路上我脑子很乱，三哥把我送到家门口就走了，我却没回家而是迷迷糊糊上了丈母娘家。
提示：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，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