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怪异人（1/ 2）

“不看了……我们走吧……”不远处，一名女子紧紧拽着身边男子的衣袖，亲密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，妻子呼吸急促，不敢抬头去看高台，一面把头埋在丈夫的怀里，一面连声催促着。丈夫的面色也不好看，闻言握住了妻子的手，二人匆匆地离开了法场。

这样的情景不仅仅发生在李锦的身边，随着大刀不断地挥落，喷涌而出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，从高台边缘乃至缝隙中淌下、滴落，发出“滴滴答答”的声音，溅起一朵朵血花。浓厚的血色气息笼罩了整个法场，刺鼻的血腥味道令人五脏翻腾，闻之作呕。

围观行刑的百姓，有很多图的是一个新鲜，看的是一个热闹，杀一个两个可能会觉得兴奋，可是杀十个呢？二十个呢？五十个呢？

他们何曾见过这等场面，先前那股兴奋的劲头此刻已经飞得无影无踪，看着滚落在地的人头，还有不断钻入鼻腔的鲜血之气，不少人胃中一阵翻涌，忍不住呕吐出来……

不知不觉间，围观的人群稀疏了起来，许多人眼神中透出惊惧之色，纷纷拉着家人快步离开。那些坚持留下来的，大多是与惊雷堂有仇之人，不过此时也变得沉默不语，原本震耳欲聋的叫好声音也已消失不见……

“你说……这里有没有红枪会的人？”视线扫过人群，李凡对着李锦轻声的问道。

“有。”

李锦的语气斩钉截铁，虽然前来围观的群众少了一大半，但剩下的人里面肯定会有红枪会和六合堂的眼线。李凡的目的达到了，通过这些眼线，此次行刑的消息会很快的散播出去，不仅是六合堂，甚至整个黑（道）都会受到影响……

李锦很了解传言的威力，或许六合堂内部会禁止流言的传播，但却禁止不了人们私底下的议论。

在人们的探知欲望下，此次禁卫府的行动乃至整个行刑的细节，都会被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——禁卫府的实力是多么强大，手段是多么狠辣，行刑的场面又是多么残酷，这样一来，就会在无形之中给这些人造成一种心理压力，即使他们面上表现得不在乎，心里也得掂量一下，日后行事就会有所顾忌……

“不错，不仅有……而且还不止一个。”李凡一边说，一边示意着李锦，“你看那里……就是那个布角落，有一个穿灰色衣的……”

顺着老人示意的方向，李锦转头望去，那处角落里站着一个年轻人，相貌普普通通，身着一件很常见的灰色布衣，脚下穿着草鞋，就像一个来城里赶集的农家子弟。年轻人眼中的愤恨之色一览无遗，一双拳头时而松开，时而紧握，嘴里不停地唠叨着，看上去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。

“太嫩了……”

李锦观察着年轻人，注意到他动作中的一个细节，年轻人的目光充满愤恨，却不是冲着惊红枪会人去的，反而不停地在监斩官和那些衙役的身上打转，每当监斩官喊出一个“斩”字，他就会狠狠地瞪监斩官一眼，显得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。

“还有那个……”

李凡说着，把手又指向另外一个方向，那是一个混在人群里的中年人，同样是普通的穿着，中年人就明显比刚才的年轻人老道了许多，无论是身上的动作还是脸上的神情都没什么异常，至少李锦一时片刻看不出来，也不知老人是如何察觉的……

“他们……会不会报复？”李锦迟疑了一下，这些刀口舔血的黑（道）中人可不是吃素的，禁卫府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，难道不怕引起对方的反弹？

“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报复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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