蜕变（1/ 2）

郭少峰的梦境。

但是这个梦境太小，太挤了。在进入之前他就有这样的感觉。他渐渐看到了什么，之后，心跳随着视线的清晰度而逐渐加快。他把手探向口袋，却什么也没摸到，药瓶不在那里。

那条眼镜王蛇又出现了，就在他的眼前。

很暗，但是他却能看清眼镜王蛇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节。它在他前面收成一盘，像一座小山丘似的。他之前并没有看错，这条眼镜王蛇是分节的。尽管在极度恐惧之中，郭少峰还是数清楚了它一共有九节。他同时看清了蛇鳞片上的英文字母，每两个英文字母之间都有一个横杠连接，但是这些英文字母的排列方式却和单词迥然不同。其中大多数是字母“O”，“H”和“C”，郭少峰突然有了个想法——这是高分子化合物的化学式。

眼镜王蛇直直地对着他吐信子，一边把盘起来的身体又收紧了些。之后，它的脑袋突然向郭少峰冲了过来，郭少峰双臂挡在前面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。“完了”，他想。

耳畔却是玻璃破碎的声音。他战战兢兢地睁开眼，看到空中散落着一些闪闪发亮的星辰一般的东西。他抓住一个，晶莹璀璨，赫然竟是一枚钻戒。

“难道是眼镜王蛇的碎片？”他正惊疑不定之中移动视线，看到前面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。

那个人背对着他，不断发出重重的喘息声，似乎激荡着空气也嗡嗡嗡地震动。一些不同寻常的气味在周围游荡着，是汽油的气味。

那个人是在眼镜王蛇消失后出现的，郭少峰自然而言地把这二者联系到了一起。他向那个人走过去。心里害怕到了极点，腿上却没有颤抖或脱力的感觉——这提醒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梦。

“喂，需要帮忙吗？”郭少峰走过去，蹲下来扳过那个人的身体，他的皮肤白得让人吃惊，和裹尸布一个颜色。

那张脸缓缓地切入视线，只是看到了一个侧脸，郭少峰就停了下来。之后的瞬间，喉咙口仿佛开了一个黑洞似的，把他的舌头，他的惊呼声以及吸入鼻孔的空气一下子全部吸了进去。他本能地后退了几步，惊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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